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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The blue foxs song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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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,昏黃灑落大地,晶瑩的霜雪份外耀眼。

他的下巴深埋在圍巾裏,低向的視線落在被牽開一半的棕啡色古紋地毯,打開鎖扣屈身爬了下去完成千代交待的事。

沒想到,才剛看到月的身影,身後的門就被緊緊鎖上。

「抱歉,零,千代說要你待到小月起來,在那之前不能出去...」是優姬的聲音。

「為什麽?等一下!」

一陣雜聲過後,傳來了咚咚的沈實聲音,相信對方已然遠去。

被留在地下室的零茫然調亮油燈,回望四方間兩邊的床鋪,二人正安穩地睡在那裏。

"月和祈的替換衣就拜托你了!把毛巾和暖水瓶一起拿進去,連續睡三天想必有不少灰塵呢,搞不好我的祈會發黴..."剛才在起居室的千代尷尬地說了這麽的一句。

「活物身上哪可能生黴菌...」他放下東西,坐到一旁。

在這什麽都沒有的房間真的想不到可以做的事...她又在流眼淚了,睡到連知覺都沒有的情況還能哭,那對眼真的是水庫,連祈也是...

轉眼,周圍漩起了很多的小光點,她混身是血的跪坐著淚流不止。

"千代,妳的名字?"

"...是的。"她磨蹭著懷中的兩只初生狐,"對呢...你就在這身體裏,一直...一直..."

「這...我以前夢見過,但那時候周圍的黑黑的,什麽都看不到。」月雅依舊緊捉著祈的手。

"我們可以把地方借給你,需要的都可以盡量開口。但是,作為交換,你可以聽聽我們的請求嗎?"

「那個小家夥...挺眼熟的。」祈指著千代跟前的男孩。

千代點點頭,艱難地站起身。月對千代沒有很深印象,但這樣的她憔悴得讓人心痛。

「...那個人是玖蘭樞,雖然跟現在很不一樣,但我認得他。」

"等妳的孩子長大成人,到時候......"

一陣晃動,月雅突然猛地翻身,睜開眼只見地板距離自己不足一尺,「哇...嚇死了...」

「妳很重,快點起來。」

剛才是被他接住了,所以才沒掉下去的樣子。

她扶著床沿起身,「零...為什麽你在這裏?」

「原本是來放衣服進來給你們換的,結果被鎖了在這裏,差點等到睡著了。」

「果然千代也是這樣覺得啊...」

「我就說媽媽很聰明,不會沒想到的。」

「等,覺得什麽?想到什麽?」

月低頭,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,只要自己活著一天,他們就會想辦法對零下手,但是他們為什麽非要這樣做呢?

「他們想殺你。」祈冷淡地說。

「總而言之,先出去看看情況,剛才的震蕩幾乎把我嚇壞了。」

「等。」零指一指床沿的衣服,示意要他們換上。

「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吧?」

「不...我沒所謂,但姊姊一定要換,快一點,沒時間解釋了。」

趁兩個男生轉身回避,她開了加速器般換衣服,可是...

「祈,你會纏這個嗎?」

「可以看妳?」

「嗯,我穿好了可是這個不太會弄耶。」

「當帶嗎?」

「我不知道它叫什麽來著,緞綾質料的。」

祈急急步走到她身後開始幫她處理,「就是叫做當帶。千代給妳的東西不會只有好看而已,一定還有什麽用途的。」

零回想起千代講解衣服的來源,好像純粹是她的個人喜好...不禁流了冷汗。但是珍珠白與她現在的一頭藍發意外地合襯。

「還是快點弄好出去吧...門好像被優姬鎖了。」零正想用力推開頂上的木板,卻被祈拉住,「這樣很危險的,你下來。」

倒想看看他有什麽辦法,順著他的意思回到地面,卻在接觸地面的瞬間見到門板化成灰燼。

「走吧,姊姊。」他伸出只手想把月雅拉上去,卻發覺她定了神盯住自己。

「......藍色的火焰、藍色的狐貍,還有...我想到了!」

房子塌陷了半邊,地上有很多火灰,連行走都很困難,該慶幸狐貍生來就比較敏捷,盡量月雅依舊是笨手笨腳的,還是不過不失地成功脫離。

「我不需要你來可憐,你現在才來貓哭老鼠有什麽意義?」

這是他們踏足戶外後第一句聽到的話語。

「千代!」祈一根箭似的沖過去把千代拉到懷裏,像安慰小貓般輕撫她的背,「影,你又想對千代做什麽?」

「你也是影,不是嗎?」被喚作影的男人轉望站在門前的月,「啊,抱歉,我忘記了,你比較幸運,有個可愛的姊姊。」

「不...祈不是你,他不會背叛我們的!」

月望望周圍,大家都在這裏,但是為什麽會選擇默不作聲呢,就連武器都沒打算拿出來的樣子,然而唯獨正中央與千代爭執的影架著長槍,而槍頭卻是向著時之狐。

「那個女的就是現在的藍狐,只要把她殺了,一切都會結束,再也沒有藍狐,再也沒有循環。」金發女人在煽動其他人,這個女人是當時傷害千代的人。

「夠了,紗奈,你還沒清醒嗎?她已經是渡過了深眠期的藍狐。」

影似乎在勸止他們,但是看起來他又跟千代有很深的仇怨...月迷茫地聽著,看來她不明白的事還有很多,但是現在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。

「我還是有對付她的方法,只要她死了,詛咒便會完結。」

不行...不可以讓他們接近零!

「藍色的月亮...月亮的祈禱...」她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,低頭喃喃自語。

時之狐的傳統,藍狐的存在意義,就是洗凈同類被殘餘的痛扭曲了的心。其實他們沒有威脅性,也不是兇殘的種族,只是為了賴以為生的所愛之人而活下去,但是人生來並不是為了別人而活著,時之狐亦非如此。紗奈口中的詛咒不是藍狐所給予的,而是大家不願意放開過去所造成的持續痛苦。

月雅婉然望向零。

不拋低過去,又怎麽能迎接將來?她開始歌唱著樞曾給她聽過的歌。

那時候看到的月亮是同樣的事物

閃爍著映照著藍色的月亮

那道光再次指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

仿佛在說,“讓我們繼續前進” 對不對?

在將來的我會不會遺憾一件事情

在這世界上不需要什麽唯一的愛

那時候看到的月亮是個無盡的夢

我依然孤單地看著這一切

那道光再次尋求接下來會發生的事

它會發光,直到腐壞,對吧?

"在這世界不需要什麽唯一的愛。"並不是要多情的意思,而是"即使孤獨仍能活下去",所以才會有"讓我們繼續前進"這麽一句在對應。

「結果還是聽了...那些傷痕是我們活著的證據,就算忘卻痛苦,還是能清晰憶起過去,只是不再痛了。」

紗奈望向千代的眼神不再是帶著仇恨。

世界變得好安靜,大家都好像忘了最初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的樣子,各自離去。

「影!」月雅叫住了走在最後面的人,見影停住了腳步,她問,「為什麽說祈也是影?」

「藍狐是月光!黑狐就是影!真好呢!哥哥有祈這麽好的兒子!」影大聲地喊著,好像是怕月雅聽不見。

「哇...這...」

整理一下,影的哥哥的兒子是祈,那祈的爸爸是她的爸爸...影是他們的叔叔。

"我不需要你來可憐,你現在才來貓哭老鼠有什麽意義?"剛才千代哭著說了這樣的話語,那...

「是那個男人把千代騙到那裏的...要不是他,事件不會搞成這樣,父親也不會死。」

不行,太混亂了,幾秒前他讚完祈,然後祈又罵他的不是,真的要點時間消化。

天啊!快找個誰出來打圓場......

「妳...想的事情也太多了吧,表情換不停的。」

「因為好奇怪呀...」說不下去,不管說什麽都不對,影在做的事很矛盾,沒有固定立場,但剛才的情況確實是他保護了大家,「咳...先離開這裏再說。」她捂住嘴,回望身後被毀壞的木屋所熏出的黑煙,靠太近也不是好事。

呃,原以為會是什麽大事,但托影叔叔的福,大家都沒有受傷的樣子。

「零,你等我一下,我很快就回來。」

「哈?」

她走向玖蘭樞的方向,然而優姬就在旁邊收拾東西回車子上,這距離聽不到他們的對話,樞那家夥還不時望向這邊。

可惡...他們可以有什麽話題?被留在原地的零生了股悶氣。

「呃...零,你怎麽又在開冷氣了,都幾度了還不檢點一下?」月雅往返過後就開始吐糟,還抱住了他的手臂。

「沒什麽。」

"到沒辦法講的時候,就追悔莫及了。"

「月...」零小聲地喚著她。

「嗯?」

「純血種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的存在,最好不要有往來。」

「對我來說,零的心思才是最覆雜的。」

「誒?我?」

「嗯,因為其他的,覆不覆雜都跟我沒很大關系呀。」

永無休止的口甜舌滑,最可恨的是,自己總是笨蛋似的心跳加速...

「......妳給我適可而止。」

她望向另一邊,色狼叔叔跟單眼叔叔跟樞他們一起走了,但是千代依然在祈的懷中失聲痛哭。

「祈...那個...」她欲言又止,還想說什麽都開不了口,來了這裏之後都沒跟千代說過話,即使知道關系應該親密一點的,卻提不起勁去安慰她。

"陌生人",這樣講好像很冷血,但確實是這樣,她疼愛自己,但那都是道聽途說。

想不到應該開始的話題,她選擇沈默。等哭夠了,就會自然地恢覆心情的吧?

「沒關系的,姊姊,我們走吧。」

「...但是我們該去哪裏?」

零來這裏的時候,千代所駕的起居車,目前正溫暖地躺在路口轉角,還不時發放小煙火...車倒樓毀的卻沒人傷亡,真令人無法想象族人們來這裏的目的,會不會純粹只是來搞破壞的...?

「說起來,月還沒能控制到傳送呢。」

「...呃,我好像是連看都沒看過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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